Tulips Chen

行业下行趋势不断的情况下，企业通过回购股份向市场表达诚意和信心。

5月10日，万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万科”，000002.SZ）发布关于首次回购公司A股股份的公告。

公告显示，公司于当日首次通过股份回购专用证券账户以集中竞价方式回购公司A股股份119.8万股，占公司目前总股本的0.01%，最高成交价为18.25元/股，最低成交价为17.99元/股，成交总金额为2166.6万元(不含交易费用)。万科还称，公司后续将根据市场情况在回购期限内继续实施回购方案。

此前3月30日，万科通过回购议案，计划在未来三个月内回购资金总额不超过25亿元且不低于20亿元，回购价格不超过每股18.27元。

以回购总额的上限和下限分别计算，万科此次回购股份金额的占比分别为1.08%和0.86%。按照此前回购计划规定的三个月时间期限，万科只剩下36个交易日来完成计划。若要完成回购计划，而且万科接下来每个交易日需要以至少5495.36万元的资金进行回购。

“上市公司股票回购计划，通常会有条件设定，在条件不满足的情况下，计划并非均会100%实施。万科此次公告内也有类似的提示：公告中提到，存在回购期限内公司股票价格超出回购价格上限，导致回购方案无法继续实施或只能部分实施的风险。”一位接近万科的业内人士分析。

此次回购后的首个交易日，5月11日，截至收盘，万科跌0.54%，报18.46元/股。

回购价格引发投资者讨论

万科本次进行回购的背景，是其交出一份多年未见的业绩下滑年报。

2022年3月30日，万科发布2021年财报，报告期内实现合同销售金额6277.8亿元，营业收入4528亿元，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25.2亿元，同比下降45.7%。这是万科继1995年、2008年后，出现上市31年以来第三次净利润下滑。

与年报同期公布的是回购股份计划——公司计划在未来三个月内择机回购部分A股股份，回购金额为20亿至25亿元，回购价格不超过18.27元/股。按照上述回购金额测算，回购股份数约1.09亿股至1.37亿股，约占已发行总股本的0.94%至1.18%。

对于回购股份的目的，万科曾表示，为维护公司价值及股东权益，在综合考虑业务经营情况、公司财务状况、未来发展前景等因素的基础上，采用自筹资金以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回购部分A股股份，从而提振投资者信心，维护公司和股东利益。

不过，这份回购计划刚一推出就引起了投资者的热议。

首先，在3月30日发布股份回购公告的当日，万科A股价收报18.98元/股，这显然高于公司公告中“回购价格不超过18.27元/股。

其次，该公司公布回购计划（3月30日）的近30个交易日，平均股价达到18.20元/股。这些数据相互之间比较后得出的结果，使得万科回购股份提振信心的效果打了折扣。

此外，以5月10日首次回购当天为基准，万科近30个交易日的平均价格超出19元/股。这也意味着，万科可实施回购的这段时间，股价符合回购条件的情形或许相对较少。一旦股价超过上限价格，回购条件将无法满足，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回购进度。

关于公司为何将回购价格定为18.27元，万科董事会也曾给出过解释。

万科董事会秘书朱旭在3月31日的万科业绩会上表示，“这次回购考虑了很久，在今年3月份公司股价非理性下跌后，公司就决定要启动回购来维护股价，但由于3月份是年报窗口期，根据规定，年报披露30日前不能回购，公司也与监管方做了沟通，但都没批准。于是我们就将回购议案跟随年报提交了董事会审议，那么回购预案里我们就约定了股价，是在董事会审议前30日交易日的均价，也是避免股价非理性下跌。”

除了此次回购的金额，万科回购股份的用途也一直受到投资者的关注。

在3月30日万科公告中，公司称回购股份的用途为“为维护公司价值及股东权益所必需”，回购的股份将全部用于出售。并表示，公司如未能在股份回购完成之后36个月内实施前述用途，未使用部分将履行相关程序予以注销。

一位金融机构人士认为，“从万科回购股份的用途来看，其低位回购是为了维护股价，防止继续下跌，等股价上涨后再卖出。只有将回购股份全部注销，才是切实维护小股东利益的行为。”

过往两次回购均未达预期

实际上，自1991年上市以来，万科回购股票的次数并不多，目前可以看到的仅为三次。不过，每次回购的过程都颇受投资者乃至整个市场的广泛关注。

2015年，考虑到当时房地产市场低迷，万科整体估值偏低。当年7月6日，万科发布公告称，公司计划在2015年12月31日前回购A股股份，规模在100亿元额度以内，资金来源为公司自有资金。

不过，彼时正值“宝万之争”，在宝能大举买入万科股票的情况下，该公司股价迅速拉升，最终导致万科只回购了1.60亿元。

时间到了2020年，万科推出了第二次回购计划。该公司表示，为保护投资者的长远利益，促进股东价值的最大化，确保公司的经营可持续，提请公司股东大会授权董事会回购A股股份不超过10%及回购H股股份的不超过10%。

彼时万科A总市值高达2880亿元，也意味其回购计划可高达280亿元。

而当时万科亦在公告当中罗列了四个触发条件，要达到其中之一才能开展回购行动，其中包括公司股票收盘价低于其最近一期每股净资产；连续二十个交易日内公司股票收盘价跌幅累计达到30%等。

对于上述条件，有券商曾表示，公司股价低于净资产或者连续二十个交易跌幅达30%可能性很低。最终，万科10%的回购计划再度无疾而终。

在2021年6月底召开的万科2020年度股东大会上，有投资者公开质疑上述回购所涉及累计跌幅条件，朱旭回应，该条件并非万科设定，股价跌幅的条件是监管部门的规则要求，公司必须按照这个来执行。

2021年8月底，朱旭在万科中期业绩会上也回应，为维护市场价值可以回购股票，一旦触发回购条件，万科会进行股票回购。

但此后万科迟迟未采取实际行动，公司股价也从2021年3月最高32.72元降至2022年3月最低14.43元。3月底万科重新推出的回购计划，最终完成度仍有待观察。

推出回购计划本意是为了提振投资者信心，不过，从历次万科回购的动作来看，投资者有表达不一样的声音。当然，提振信心并不止回购股份这一种方式。

3月30日，在发布年报的同时，万科推出了大额股票回购方案和公司史上最高比例的分红预案。公司2021年度分红比例拟由2020年的35%跃升至50%（此前十年，万科分红比例在16%~44%），合计拟派发分红112.77亿元（含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