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6-02-03 00:15来源: 作者: 点击:次
“城市病”要治标更要治本
2000多年前,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说,人们来到城市,是为了生活;人们居住在城市,是为了生活得更好。此言非虚。城市的发展理应带给人民更多福祉,让人民有更多获得感。然而,理想与现实总是有着一定差距。尽管这差距并非不可克服,但也足以引起世人警醒。
就在去年年底,中央城市工作会议在京召开。会议指出,“要着力解决城市病等突出问题,不断提升城市环境质量、人民生活质量、城市竞争力,建设和谐宜居、富有活力、各具特色的现代化城市。”这是时隔37年后中央重开城市工作会议。不同于1978年那次会议的是,当时我国的城镇化率约为18%,到了2014年已经提高至54.77%。
由此,我国经历了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速度最快的城镇化进程。根据国家统计局最新发布的数据:从城乡结构看,2015年城镇常住人口77116万人,比2014年末增加2200万人,乡村常住人口60346万人,减少1520万人,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为56.1%。
根据世界城镇化发展规律,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仍然是我国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期,同时也可能是各种城市问题的集中爆发期。了解“城市病”,防治“城市病”,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令人忧心的“城市病”
几百米的路程因为堵车,开车要耗费数小时;房价蹭蹭往上涨,工资的涨幅远跟不上房价的涨幅;城市人口越来越多,环境却越来越差……这些都是“城市病”的表现。
根据资料释义,所谓“城市病”是指人口过于向大城市集中而引起的一系列社会问题,比如人口膨胀、交通拥堵、环境恶化、住房紧张、就业困难等。“城市病”给生活在城市的人们带来了烦恼和不便,也对城市的运行产生了影响。
根据世界城市发展的一般历程,城市发展的过程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即城市化、郊区化、逆城市化、再城市化。在城市化发展阶段,如果人口的过度集聚超过了工业化和城市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就会发生某些发展中国家出现的“过度城市化”现象。
人口膨胀是“城市病”的一大表征。大城市因其完备的公共服务设施,往往对外来人口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截至2014年底,、广州、深圳的常住人口分别达到2425万人、1308万人和1077万人。市政府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2015年底北京常住人口2170.5万人。据此计算,未来五年,北京和上海分别还有不到130万和75万的人口增长空间。以北京西城区为例,仅50余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聚集了近130万人口。有专家指出,中国符合条件的特大城市有6个: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和。其中,北京和上海人口矛盾更突出。
人口的不断增多打破了城市有机体的平衡,城市的综合承载能力与人口压力的矛盾加剧,于是,交通拥堵、空气污染、公共安全等“城市病”也随之而来,日益严重。
说到交通拥堵,许多住在大城市的工薪族都苦不堪言。上班两小时,下班两小时,每天光浪费在路上的时间就小半天。根据滴滴出行和第一财经商业数据中心联合发布的《中国智能出行2015大数据报告》显示,北京每年因交通拥堵导致的人均成本超过7972元,居全国第一。在高峰期开车出行每分钟仅能挪动333米。广州和深圳分别以7799元和7253元位居二三位。这里的“拥堵损失”是根据城市平均时薪、拥堵延时、通勤次数等数据计算得出的,可谓客观。由于城市的出行时间较长,城市会损失大量的财富,无形中浪费了许多能源和资源,不利于城市的畅通发展。
老百姓每天都要接触的“衣食住行”中,“住”无疑又成了最大的问题。房价高企已成为当今不容忽视的“城市病”,不仅北上广深等大城市“地王”频出,不少二三线城市的房价也有上扬趋势。
数据显示,2015年9-10月北京的新房成交均价为27969元/平米,同比上涨16%,平均每平米较去年涨了将近4000元。尽管如此,北京五环以内新房单价迈入“5万时代”已是不争的事实,想买更优惠的新房,甚至要到六环外想想办法。
残酷的现实,种种生活中的桎梏,让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们心怀困惑与忧虑。对此,机械工业经济管理研究院副研究员陈刘平对《中国产经新闻》记者表示,现在我国最大的“城市病”就是依靠房地产的扩张来发展经济,这个“病”也引发了很多其他问题。事实上,“城市病”不仅仅在大城市存在,在很多二三线城市也存在“城市病”。
那么,在众多的“城市病”中,哪些又是亟待“医治”的呢?对此,陈刘平表示,先不谈“治病”与否,回到本质上,一个城市只有做好自身定位,就像一个人一样,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有多少条件做多少事,才能将“城市病”的“病根”杜绝。
“先是给城市定位,在此基础上合理规划,配合国家的相关政策和制度做好自己的事,如此才能保证城市的发展不存在病根。接下来,再因地制宜,治具体的病。比如北京近期的一些举措,将中低端产业、高污染高能耗的产业、以及吸收劳动力较多的产业疏解出去,就是解决人口问题的一种方法。”陈刘平说道。
多元化的“城市病”成因
数据显示,城镇化率在30%—70%时,城镇化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城镇化率在30%—50%时,“城市病”处于显性阶段。城镇化率在50%—70%时,“城市病”有可能集中爆发。有分析指出,“新兴+转轨+转型+快速城市化”使得我国“城市病”问题更具复杂性和综合性。
陈刘平指出,导致“城市病”的客观原因就在于城市定位不准。城市是工业城市、生态城市、旅游城市、还是现代服务业城市,这些都要明确。一个城市的定位标的大致包括交通、人力资源等,定位定好了,接下来就规划这个城市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应该在这个大前提下进行城市发展。并不能以城市的GDP达到多少,城市建了多少房子,修了多少路来论成败。
“主观方面来说,则是有些政府官员追求更大更强,看起来更热闹的一点的城市,最后反而导致了‘城市病’。”陈刘平说道。
有分析指出,规划布局不完善,功能定位不合理,管理方式不科学是导致“城市病”的主要原因。比如我国许多城市想追求的定位太高,想承担的功能太多,使城市资源环境和基础设施不堪重负;“唯GDP论”盛行,即以GDP的统计数据作为考核政府政绩最核心甚至是唯一的指标,导致了城市发展的一系列问题。
除此之外,一些地方政府依靠出让土地使用权的收入来维持地方财政支出,通过卖地的土地出让金来满足财政需求的“土地财政”也成为城镇化发展进程中的桎梏。据分析,“土地财政”影响了产业结构调整,加剧了产能过剩。多年来,地方政府的土地出让收入主要投向城市建设,刺激了建筑业、房地产业的大繁荣,带动了建材、民用电器、民用五金、民用化工等产业的发展,生产能力严重过剩。资源、资金也由此严重被浪费。
根据财政部发布的数据显示,2015年1月到8月,全国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17599亿元,同比减少10950亿元,下降38.4%。如此大规模和大幅度的下滑都表明一个不争的事实:地方政府持续多年的土地财政正面临着严重挑战。
尽管形势严峻,城镇化的步伐却不容阻挡。正如美国著名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所说,“21世纪对世界影响最大的两件事,一是美国的高科技产业;二是中国的城市化。”人口向大城市聚集是世界城市化的主要模式,对国家经济发展意义重大。面对城镇化前所未有的战略机遇,我们不能因噎废食,相反,我们应认清现实,把握规律,着力治理“城市病”。由此,城市的明天必将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