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姆·库哈斯是OMA的首席设计师,也是哈佛大学设计研究所的建筑与城市规划学教授。他是全球建筑界的最高奖--普利兹克奖得主,是当今最富有浪漫及乌托邦色彩的建筑师,是建筑师中的艺术家。
作为荷兰建筑师的代表人物和我们当今时代大都市的重要提倡者,库哈斯的思考路径不是顺着建筑学的既定理论框架进行思考,而是从社会学的角度入手,诸如网络对社会形态的影响、新时代生活方式的变革、建筑不得不进行革命的必要性、对城市发展速度的思考、建筑师的收入与建筑作品及建设速度之间的关系----包罗万象、不一而足。而他对建筑整个行业的思考和见解也势必让你耳目一新,深受启发。 1、您在普利兹克奖授奖仪式上发表讲话中说过,我们仍沉浸在沙浆的死海中。您认为整个建筑界需要急切思考的问题是什么?而作为一个建筑师应该怎样去应对? 现在建筑界的一大问题就是人们不愿和与自己不同的人群进行交流。实际上我就更愿意与我不那么认同的人们交流,而非我认同的人们。 对于各种各样的现象做出属于自己的阐释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生活和工作在一个充满了不同文化的世界,每一种不同的文化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价值体系。如果你想要切中要害,就需要对这无数种价值体系保持开放的态度。传统西方绝对正确的系统已经不再站得住脚了。我们需要保持我们原有的智识和严谨,但同时也要尝试去做一个“相对主义者”。 2、您认为建筑的本质是什么?它未来发展的方向在哪里? 建筑行业往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一座建筑最短也需要4到5年的努力,这种速度对于目前的变革来说实在太慢了。未来建筑最重要的价值可能不在于建筑本身。 使用建筑以及建筑相关的词语——平台(platform)、蓝图(blueprint)、架构(structure)已经成为了硅谷的IT行业中存在的现象。他们通过建筑来进行隐喻,让我想到了尽管我们的速度对于硅谷来说太慢了,但是现代世界中建筑可能不仅仅以实体的方式存在,而是以一种知识,或是我们可以提供的组织、结构、社会的方式存在着。 建筑就好像是一条腿站在3000年前的世界中,另一条腿站在21世纪。这种如同芭蕾中“劈叉”动作的站立方式让我们的行业具有了深度。你甚至可以说我们是当下最后一个仍在强调记忆的行业,或是唯一一个可以追溯3000年历史,表达其发展道路的行业。本质上,我认为不应该由我们来处理当下的问题,而我们给当下提供的东西就是记忆。 3、您刚提到说建筑是一个时代记忆的承载,您怎么看待建筑保护这件事情? 我们尝试探索的建筑领域不应该是在没有创造力的国际项目上简单粗暴地增加本土元素。最近,我们非常关注保护的问题。关于保护这件事情美好的一点在于你所面对的东西已经是存在的,并且是本土的了。从定义上讲,保护应该是对于早期的文化和状态的一种致敬,同时你可以增加一个新的维度、新的功能或是新的外观。从各方面的信号来看,全球化都需要重新思考并调整面对保护的态度。 4、在您看来,好的建筑作品应该是什么样的? 好的建筑作品不仅仅关乎于建筑师。我非常讨厌把建筑贬低为仅仅是标志物……因为如果把建筑解读为标志的话,我们的其他伙伴或是其他的知识形式所做出的贡献就不幸被忽略了。最好的作品应该一半是工程,一半是建筑,因此和工程师们的贡献是不可分离的。 5、社会的激变将给整个建筑界带来什么影响? 在过去的30年中,建筑界受到了社会变革的极大影响:撒切尔夫人和里根总统(他们通常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的象征),推动社会进入市场经济状态。曾经的建筑师往往具有着良好的初衷,但是在市场经济下,我们发现最好的情况是为个人意志服务,最坏的情况则是完全由利益驱使。在这种意义下,每一场危机可能都代表着一次机会。 在欧洲,我们面临着200万大都来自叙利亚的难民,这可能意味着很多有趣的机遇。在东德的一些区域中,城市基本上被废弃了。一些建筑师开始设计一些有趣的作品,帮助叙利亚难民振兴城区,重新建设家园。这样一种充满社会责任感的举动也驱动建筑界做出更美好的作品。 库哈斯无疑是建筑史上一颗璀璨的明星,凭借着对美的信仰,他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对时代前端的筹划之中,策划着一场又一场颠覆。未来,我们期待库式建筑更多全新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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